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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99.第一百九十九章占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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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九章 占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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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王在牢裏被張千源一刀捅死的消息傳得快,才一天滿朝文武就都曉得了。

大部分人都不相信。

豫王是誰?

單槍匹馬可以從韃靼精兵的包圍中闖出來的人,鏖戰幾天幾夜帶領十幾個親從兵反殺韃靼數百將士的人,無數次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又回來的人。

被張千源捅死?

忽悠誰呢?

理論上是這樣的,但現實的走向如何,誰也說不準。所以沒人能夠完全否認“豫王已經死掉”的可能性。

溫博高已經長籲短嘆一天了。

他算是最早收到消息的那批人。溫家無論依靠皇帝還是豫王,都能夠立足。溫博高只擔心他那可憐的小孫女。

王府被胡輕雲控制了,他孫女萬一落在了胡輕雲手中怎麽辦?

溫博高派了不少人去王府打探消息,可是胡輕雲的人嚴防死守,一點兒風聲也不露。

可把溫博高給急壞了。

趙晏把人送回來的時候,溫博高還沒睡,跟妻子躺在床上憂心忡忡的討論孫女的事兒。

豫王要是沒死,他怎麽著也得幫孫女把人救回來。

若是真死了,就過兩年重新給孫女找戶好人家。孫女還年輕,不能一輩子當寡婦。

在這件事兒上,二老難得一拍即合。

二老正說著,忽然下人的聲音飄進來,“老爺,夫人,陛下送三小姐回來了,現在正朝三小姐屋裏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溫博高與夫人面面相覷,好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不,這是怎麽回事兒?誰能給他解釋一下。

溫博高下床,打開門問:“三姐兒她怎麽樣,有沒有受傷?”

“回老爺的話,沒有。”

“是不是哭著回來的?”

“也沒有。”

溫博高語噎,不知道問什麽了,還是屋裏的夫人喊話道:“你看三姐兒的樣子,像不像是被欺負了?有沒有讓我們過去?”

“不像,小姐她挺好的,還說別讓我們吵您和老爺,明天一早她會過來請安。”

溫博高和二夫人同時陷入沈默。

過了會兒,溫博高把門一關,“算了,睡覺。”

無可奈何的嘆口氣。

*

兩人相繼從馬車上下來,儀瑄轉過身,對著趙晏擺了擺手。

再見。

清冽的月光下,少女面無表情的臉,也染上幾分柔軟的玉色。

趙晏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:“舍不得我?”

“……”

您哪裏看見我舍不得了?

沒等她回答,趙晏已經笑意盈盈:“我送你進去。”

儀瑄腦子裏的弦一繃,趕緊拒絕:“太晚了,陛下早點兒回宮,這是我家,我自己進去就行。”

為了不讓趙晏生氣,她特地拒絕的很委婉。

面對趙晏的時候,她時時刻刻都得註意自己的表情語氣,生怕自己惹怒了這個瘋子。

她好累。

趙晏眼睛一亮,“你在關心我?”

“……”不,不是,您想多了。

“走吧,不親眼看著你進屋,我不放心。”

*

趙晏第一次見到儀瑄的閨房。

不大,但是拾掇的很幹凈,沒什麽多餘累贅的東西。博古架上堆著書,一叢一叢的。

他在屋裏轉悠了一圈,饒有興致的勾著唇,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。

儀瑄特別的煩他。

煩,但是不能說,只能耐著性子等他走。

趙晏的目光觸及博古架上的幾叢書,目光從一開始的興味漸漸變得怪異起來。

儀瑄也發現他一直盯著書看,臉色不對勁。她一開始沒回過神,等明白過來的時候,臉色唰的就白了。

趙晏的手指修長,慢慢的滑過那些書,“這些都是你看的?”

他側著身,鳳眸犀利,面無表情註視著她。

儀瑄手心全都是汗。

她要怎麽解釋,她看得書,跟溫芷羅看得一模一樣。

一般大家閨秀的屋子裏只會放女四書、四書,《詩經》之類,最多再來點兒古詩詞,已經很了不得了,她的書架上卻全都是《羅織經》這種陰暗系的本本。

溫芷羅是鎮撫使,看這些無可厚非,她又是為什麽會看呢?

趙晏一步步逼近她,眼神陰冷酷寒,暴戾之氣不斷的往外湧。

儀瑄心慌極了。

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,一旦暴露,趙晏會變得更加瘋狂。要是趙臻還活著,趙臻的處境也會變得更危險。

一定有合理的解釋的,讓她想想。

想想。

趙晏擡起手,手指捏住她的下巴,眼睛微瞇,低頭湊得很近:“說啊,這些都是你看的書?”

他的氣息陌生寒冷。儀瑄盡力離開他遠一點兒,用自己全部的心神保持冷靜。

不能慌,慌了就會露出破綻。

還好儀瑄上輩子歷練的多,臨危不亂的素養培養的不錯。

她睨了眼架上的書,“啊”了一聲,說:“不是。”

趙晏皺了皺眉。

“我看到姑姑書架上有這些書,就叫人買回來。可是我翻了幾本覺得沒意思,就沒繼續看下去,只是放在那兒積灰。”

她的語氣很平靜,簡簡單單的解釋一下,順帶還否定了溫芷羅的品味。

看,我跟溫芷羅沒啥關系吧。

趙晏沈默的打量她一會兒,松開手,笑了。

他自己也覺得他剛剛的那個想法,很荒唐。

儀瑄是儀瑄,芷羅是芷羅。

界限分明的兩個人。

他真是,想的太多了。

“這些書確實不適合你看,不如扔了。”趙晏輕描淡寫。

芷羅就是從小學的太多,懂得的太多,以至於活得太野,連正常女孩兒嫁人的心思都沒有。

他希望儀瑄活得單純點兒、乖巧點兒,什麽都不需要懂。

世界裏只有他。

從身體到靈魂,完完全全的屬於他。

儀瑄不知道趙晏的心思,只覺得過了一關松口氣,爽快的答應:“好,我扔掉。”

“真聽話。”趙晏滿意的點頭。

儀瑄退了兩步,擺個“請”的手勢,直白的說:“陛下,您該回去了。”

趙晏楞了下,而後無奈的笑笑。

他還不想走。

他想守在她身邊,看她熟睡的樣子,在她身邊抱著她。

這種事兒,他想了無數個日夜。

當他與別的女人纏綿的時候,想的也是她,想象在他身下婉轉承寵的女人是她。

但他也知道,這種事急不得。

他是一個有耐心的捕手,不會太急迫,嚇走他的獵物。

他勾了個笑,語氣溫柔:“我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

趙晏最後留戀的看了她一眼,才離開。

儀瑄把門關上。

整個人,一下子渙散,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癱倒在床。

她的臉都僵了。

因為要繃住表情,不能表現出她對趙晏的惡心和鄙夷,臉部的肌肉都隱隱的酸痛。

她真的想不通,趙晏為什麽突然間,變成了這麽可怕的一個人。

不過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趙晏,她現在最要集中精神考慮的,是趙臻的生死。

*

儀瑄沒有睡,換了身衣服,悄悄去了溫家四房。

她有事要問溫長柏。

四房的後門比較隱蔽,離溫長柏的別院也比較近,不會驚動到溫博遠及周氏。

儀瑄走的就是後門。

小廝告訴她,溫長柏已經睡下了。

若是以往,儀瑄絕對不忍心打擾哥哥。但現在,為了趙臻,她什麽都顧不上。

而且,她心裏其實是挺氣溫長柏的。

溫長柏是趙晏的心腹,趙晏若有什麽舉動,溫長柏一定知道。

他為什麽不告訴她?

為什麽能無動於衷的,看著趙晏對她的夫君動手?

溫長柏打開門,看見女孩兒兩眼紅紅的站在外面,神情倔強,衣服是靛藍色的綢緞料子,月光下隱隱泛著幽光,融在夜色裏,也不突兀。

她是避人耳目,悄悄溜出來的。

趙晏垂眼,平靜的看了她一會兒,伸手,抹去她眼角一滴淚花。

“進來吧。”

他清楚她的來意。

儀瑄一言不發,直接進來坐下。

溫長柏把蠟燭點上。

“哥哥,”儀瑄喊了他一聲。

“恩。”

屋裏安靜下去。

儀瑄很害怕那個答案,她現在還有希望,可是如果哥哥也告訴她王爺死了,她就連最後一點兒希望都沒了。

她面色蒼白,緊緊咬住唇,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。

蠟燭的火苗躥出來,昏暗的光映了滿室。溫長柏把火折子放下,轉過身,安安靜靜的註視著女孩兒。

“我也不知道,他是生是死。”溫長柏說。

儀瑄猛地睜大眼,下意識問:“你怎麽可能不知道?”

你可是,趙晏最信任的臣子。

溫長柏走過來揉了揉妹妹的腦袋,語氣平淡:“陛下比你我想象的還要有城府。他從來不依賴我,我的存在,只是為了蒙蔽世人的雙眼。所有人都以為我就是陛下的左膀右臂,離了我,陛下就一件事都做不成。”

儀瑄怔怔的聽著。

“我只是,幫陛下解決一些最基本的麻煩而已。”

儀瑄忍不住問:“所以你也不知道,陛下要對王爺動手?”

“恩。”他頓了頓,說:“如果我知道,一定會告訴你。”

儀瑄眼神黯淡下去,哥哥也不知道趙晏的計劃,趙臻的生死,又變得渺茫不可知了。

“不過,”溫長柏道:“王爺既是在關押張千源的牢中被刺的,現場應該會留有一些證據,我可以幫你去查查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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